公司例会结束的时候，段棠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，他的唇瓣有些干燥，助理送过来的黑咖啡他一口都没动。
因着膀胱处的胀痛，这硬生生因为争吵而拖延到两个小时的例会他的脾气难得没有压住，在会上显出与以往不同的一面，以诛心又讽刺的语言口伐了好几个老古董，还都是裴向玙一派的。
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倒让他放松了许多，更何况裴向玙也不可能因为这两句话就罚他。
那几人出去的脸色沉得滴水，后续又会怎么给他使袢子，他都不想管了。
段棠安眼看着会议室内的人越来越少，主位的裴向玙却还没有动，然后抬头就对上了裴向玙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，就听见了一句“开完会再说。”段棠安应了声。
裴向玙又补充道，“十分钟后，楚氏的人来，别让我失望。”
段棠安起身，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衬衫，黑色的西服纽扣被扣到顶，只漏出一截纤细的脖颈，袖扣在动作间闪出一点光芒。
“先生，您放心。”他微微弯腰。
楚氏来一趟，绝不可能是普通的寒暄，和那个合作案离不开关系，虽说集团负责人之间关系不算差，可送上来的肥羊，不宰白不宰。
段棠安拿着笔记本，转身欲离开，被裴向玙喊了回来。
“咖啡喝了，不要浪费。”
段棠安的视线终于移到了那杯一直被自己刻意忽略的咖啡上，膀胱的压力一直让他下意识地少摄入水分，昨晚没拿到钥匙就是因为那句“三餐按时吃”，早上那大袋的三百毫升的营养液他还是磨蹭了许久才喝完。
在裴向玙的面前，他也不敢耍些小心思，端起那杯咖啡一饮而尽。
这是对他开会时的敲打吗？